芹娘出门温声将刘芳叫入里屋,待她坐下后,细细与她说道家里如今的难处和入宫的事。
“好些了,不疼了。”刘壮的声音非常沙哑。
“还剩一副药,我给您换下腿上的药,要是疼的话您就说一声。”刘大郎说着轻轻地解开他腿上的绳结,小心翼翼地将包扎的麻布展开,基本上全部都被血染透了,有些地方已经干涸了,一块一块的硬得像刚浆洗晾干的厚布。
“好,三郎去拿纸笔。”刘壮压抑着咳嗽声,“芳儿,你记住今日大郎和三郎的话,如果日后你归家爹娘不在了,他俩不守诺言,你且拿着待会写下的字据告上公堂。”
“幺儿回来了,出来吃饭!”他娘在门口叫了一声,三弟就已经走到了里屋,向爹端正地鞠了一躬:“爹爹,哥哥姐姐,我回来了。”
“爹,今天好些了没?”
“妹,听姐一句。这机会是千好万好的,不然哪来那么多人给牙人塞钱。你们别忙着拒绝,要是真疼孩儿,怎么不将芳儿拉到跟前问上一问?”
“爹,娘,大姨母。”二人齐声叫了人。
“明天去找里正看能不能把家里的地卖了。”
“不辛苦。”大郎赶紧摇头。
躺在床上的刘壮心里更是烧得慌:自己要是不在了,子女被人欺辱可怎么办!他此刻才真正下定决心一定要治好病。
第一章劳苦人家
“你家才有多少地啊,而且一时难以找到好买家。折腾走完手续到你手里的恐怕不过10贯,禁不起看病折腾。”张大姐看着自家妹妹愁眉苦脸,不忍提醒道,“地那是你们家吃饭的命根,可不能随便贱卖。”
堂屋两兄弟早就吃完饭了,坐在原位竖着耳朵想听清里屋在说什么,此刻听到大人叫他俩的名字,赶紧起身往里走。
“娘亲别哭,芳儿不怕,村头的李大嫂说她好久没见过爹娘了,她爹娘因为看不起病已经病死了。是她那抠门的大伯母把她嫁过来的,还没给她准备嫁妆,害她整天在夫家受欺负。”刘芳说话的时候将双手背在背后,把胸脯挺得高高的,像个小大人一样。
刘芳挨着床头站着,被当前情形吓得一缩:“爹……”
三郎“噗通”一声跪下,哽咽到:“我不要出息!我要爹健健康康!”
“因着去年皇宫遣散的宫女人数有好几百人,今年宫里要新进一批杂使宫女。”
屋内沉默了半晌,张芹娘望向他男人,明显是意动了。
“娘!”刘芳推开门,衣兜里装了好些个鸭蛋,里面混了一些小个的绿壳野鸭蛋,像献宝一样一路小跑跑到灶房给娘看,“娘!你看我找到了什么!”
他娘哭笑不得:“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回得那么晚的?家里的鸭子没少吧?”
刘芳一脸认真地说:“没少!一共三只,一二三,我数得可清楚了!”
“幺儿回来了,出来吃饭!”他娘在门口叫了一声,三弟就已经走到了里屋,向爹端正地鞠了一躬:“爹爹,哥哥姐姐,我回来了。”
&少年郎 发表了帖子
“好叻,娘,您也别太累。”半大少年郎,也就是刘大郎,说完迈步进了里屋,用布沾了水,给爹润了干裂的嘴唇。他爹看着他,努力扯出一个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