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妇人脸孔不正常的扭曲着,狰狞吓人,嘴张的能塞颗鸡蛋。
“你说,你今儿教不教她怎么做人家儿媳妇?”陈氏指着床上的齐瑶道,“你要不教她我跟你说,我立马吊死在房梁上。”
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,齐瑶沉下心来,集中力量缓缓地握了握手,感觉有了力量,手撑着硬邦邦的硬物动了动。
小丫头石榴提着裙摆跨过门槛,踩着轻快的步伐轻叩了几下门框,无人回应,撩开帘子走进了房间。
而且这心跳如鼓越来越快,跳的心慌慌的,齐瑶垂眸看着无力落在腿上的双手,先把把脉检查一下这具身体吧!
忙着春耕的沈舟横刚从城外回来,听见石榴在门墩上嘀咕,问清来由后,差点儿把魂给吓没了,脚步匆匆的赶到了后衙。
是床没错,还是架子床,只不过有些破旧,不说床帐上打着补丁,这床栏杆漆都脱落了,斑斑驳驳。
这手一搭,她这眼底划过一抹幽光,血压升高,血液循环如洪水一般冲击着心脏,难怪心速这么快,急火攻心……这是极度惊恐被吓死的?
陈氏伸手抹了抹鬓角,抿了抿唇,做足了心里准备才抬眼看着她,这才发现她的眼睛相较于平常大了许多,凸凸的,黑眼珠大,白眼珠少。
床上的齐瑶一脸惊恐的看着所谓夫人的穿着,一袭古装,上袄下裙,乌黑的眼珠子转转,再次确认一遍,没错是上袄下群。
越说越来气的她气鼓鼓地又道,“你满腹怨气,我还愤愤不平呢!俺儿子好赖那也是皇上钦点的状元郎,一点儿都不比你差!”
至于原主的名字暂且不知。
“娘,你说什么呢?”浑厚的男声随着晃动的帘子进来,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,撇了一眼床上安然无恙的齐氏,松了口气。
这事怎么都透着诡异,这眼睛怎么回事?生疼,伸出手,这苍白跟鸡爪子似的的手是谁的?摊开手,这我那虎口经常拿枪磨出的茧子怎么没了。
什么叫齐氏死了,他们都得陪葬,京城送来的东西?现在好奇心充斥着她的脑子,齐瑶得尽快弄清所处的环境。
急的沈舟横赶紧叫道,“娘!娘!”想上手安慰她,一伸手发现这手上都是土,只好作罢。
葬字没喊出来,却发现齐氏人坐在床上靠着墙,人好好的。
时间上也来不及了,只能这样了,控制好力道,她顺着墙壁倒下去,下巴碰着床板,只听着一声‘咔哒……’
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挽成圆髻,插着一根光滑的银簪,耳朵上小巧的银耳环。
夫人是什么称呼?
被叫石榴的小丫头缩头缩脑的走了进来,站在陈氏的身后哆哆嗦嗦地说道,“少……少夫人,活……活着。”
暴突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乌黑的瞳仁几乎占满了整个眼眶,被阳光直射着毫无反应。
“石榴你自己看,这不是活的好好的。”陈氏一侧身指着床上的人道,拍着胸脯咚咚作响,“真是要被你给吓死了。”
冷静下来,冷静……这心跳的好快,感觉心脏要蹦出胸腔似的。
来人大约四十来岁,人很瘦,脸小而窄,脸颊都凹进去了。
齐瑶最后的记忆是子弹穿过脖颈,落入海中,湿咸的海水包围着自己,人向海底沉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