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呼哨,刺客强攻几下,便潮水般退走,眨眼间无影无踪。那些防守的黑衣人竟也不声不响的离去,仿佛从没来过。
借着侧翻的惯性,秦雷左手一撑,漂亮的燕子半抄水,后窜着站起来,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他已经决定用什么功夫对付这些歹徒——尽管有些难为情,但最适合当前的身体状况。
好在他天生乐观,奶奶的,大不了逃出去,小萝卜头不是逃出去了吗,他自我安慰道。念书时不用功的秦雷当然不知道小萝卜头是就义的。
他仍保持着躺下时的姿势,心却无法平静,昨天晚上他便已经发现自己不是自己。
慢慢的意识重回大脑,秦雷只听到巨汉对大胡子说什么‘殿下’,‘无碍’,‘请回’之类的话,然后就见大胡子幸灾乐祸的看了自己一眼,然后施施然带兵走掉,临走对巨汉说了句什么,把巨汉气的脸色发黑。
“这个……哈哈……”秦雷打死都不会说自己用的是女子防身术的。“啊,睡梦罗汉拳,对对,罗汉拳,我在昏过去的时候,有个老和尚梦里教我的。”
“您今年十六岁……”
秦雷嘿嘿一笑,岔开话题问道:“说起武功来,铁大哥,你会不会飞?”
秦雷不由自主皱了皱眉头,难道换了一副身体都不能摆脱这种血腥吗?轻叹一声,继续没有目地的走下去。
那刀失去控制,横飞出去,隔着地上刚诈尸的人,向刚要扶床爬起来的巨汉脑袋扎去,巨汉本能施展铁板桥功夫,直挺挺重又躺下,刀‘噌’的一声入木三分,距巨汉脑门仅一寸……
此时内宅东屋的屋顶,立着两人,一位褐衣的老者为身边白衣人打着伞,雨太大,隔着伞打湿白衣人的双肩,白衣人却纹丝不动,聚精会神的盯着院中的情景。
秦雷睁开眼睛,表情怪异。
刺客扇形围了上来,秦雷左手护胸右手护肾,拉开架势。刺客同时攻击,左面使刀的最先劈到,秦雷侧身让过,顺着左面刺客的臂膀一冲,到了刺客的怀里,出左拳,提左肘,一招‘迎风挥袖’——将八尺高的壮汉打得立刻瘫软了下来,蜗牛一样在地上蠕动。
秦雷抬起右臂,看了看莹白修长的小手,再想想自己原本那蒲扇一般的大熊掌。他嘴角一扯,带出一抹苦笑,轻声嘟囔道“这一般的娘们也比不上吧……”
秦雷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情绪,特种部队王牌教官的素质令他将荒谬感压在心头,专心应付眼前的危机。
巨汉点点头,刚要开口,就听床上的半死人接着哼哼道:“都累了,明天再说吧……”
秦雷走的不快,跟在后面的巨汉也没有不耐烦,两个昨夜的劈友就这样在小小的后院里沉默的兜着圈圈。
这院子面积不大,斑驳的墙皮无声诉说着它长久的历史。院落宽绰疏朗,四面房屋各自独立,又有游廊连接彼此,乃是东方传统的四合院结构。
尽管一夜未眠,这黑铁塔般的汉子,仍然精神抖擞,没有一丝疲态。
屋里又恢复了安静,只有方才士兵插在墙上的一个火把噼啪作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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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汉点点头,刚要开口,就听床上的半死人接着哼哼道:“都累了,明天再说吧……”
不仅反应慢了,力道全失,就连腿似乎也短了一截,秦雷微微摇头,看来病的不轻,都出现幻觉了。不容他进一步判断,三个刺客又扑了上来。秦雷一个老牛甩尾,把自己甩了出去。
此时巨汉已经站起来抵挡住其余刺客,他看到主人没死,大喜过望之余大发神威,堪堪抵住另外四名刺客。
秦雷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情绪,特种部队王牌教官的素质令他将荒谬感压在心头,专心应付眼前的危机。
这招‘迎风挥袖’在旁人眼里实在是太歹毒了:先拳击裆部,后肘击肋部,便是个铁人也要被打坏了。
屋内床边立着一位虬髯巨汉,手持长剑、侍卫打扮,正目瞪口呆的歪头看着地上躺着的白净青年,就连破门而入的刺客们见到那文弱青年突兀才惨叫后,直愣愣摔在地上,也不禁有些呆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