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么地——
孟桃又拿起桌上的镜子照了照,镜子里一个陌生又莫名有点熟悉的脸蛋,眉眼嘴型看着还行,就是皮肤太黑太燥,散在肩头一团毛发枯黄如草,发尾全是开叉,孟桃差点没背过气去——这个人不是她!
中年妇女压住嗓音说道,然后把年轻姑娘拉出房间,反手掩上木门,母女俩又在门外嘀嘀咕咕:
“啧啧,真是疯丫头!”
“男主在厂里工作一年多,认识女主互有好感,然后得到机会上大学进修三年,总共四年时间,他提升了,嫌弃农村女人没文化跟不上他的脚步,不想要人家了,那就赶紧放手啊,也好让人家趁年轻再嫁,他为什么迟迟不解除农村的包办婚姻?非要等到和女主爱得难分难解谈婚论嫁的地步才说出来,这也叫坦荡、磊落?
又骂刚才来到床前的老女人和那个田雅兰,听听她们都说了些什么?要给她下药,让她跟那个瘸腿大头……简直一家子黑心烂货,不是个东西!
然后再让众人来围观捉女干,造成孟桃花背叛婚姻的事实,早年间农村男女成亲多数不打结婚证,直接散了就散了,反正坏名声丢给了孟桃花,田志高不仅可以安心迎娶城里娇妻,还能获得村里人的同情,田家更是博得了宽容和善的美名!
“日头落山该做晚饭了,今儿星期二,小六小七住校不回家,一会大头就到了,你去看看你姐你姐夫干啥呢,问他们要不要回来一起吃,我也好量米下锅。”
了解后才知恐惧,多么可怕的一家人,简直一窝毒蛇蝎!
“就是要比!我们田家境况可不是从前了,我哥出息了,又娶上了城里媳妇儿,我们家在临水村不排第一也是第二,我当然不能比周大丫差劲,她有的我也要有,还要比她的更好更美!”
“实在不行——我上次进山打米椎子遇到几棵药草,就是那种黏黏草,不论男女只要沾上一点就变得跟畜生似的黏一块儿,打都打不开……晚上给桃花做碗鸡蛋汤放进去,你们可别碰!”
木箱过去有个窗,窗格子没玻璃,只糊了层报纸,难怪房间里光线很暗,窗下是一张没有抽屉的木桌,桌上用砖头顶着一块巴掌大残破的镜子,一把梳子,一盏煤油灯和一盒火柴,最醒目的是一个脱漆严重的白色杯子,杯壁上印着一行红字还能看得清:为人民服务。
小说里所写,孟桃花背叛田志高,和田家表哥石大头在屋里做坏事,被田雅兰撞破,一声尖叫,引村里许多人跑进田家亲眼目睹,通女干成实锤,两个人差点被绑了游村示众,是孟桃花的婆婆王水凤出面救了他们,王水凤哭着跪求村里人不要把这件事宣扬出去,她宁愿出钱每家每户送一份大礼,只求大家守口如瓶,让他们自家人内部处理就好。
心里暗骂从背后给她一棒槌的田香兰:死女人够狠!有机会定要还回来。
“哎,这就去。”
土墙上还钉了两幅宣传画,画上三个人物,工人农民兵哥哥,扛着工具抱着谷穗手握钢枪一脸笑呵呵看着孟桃。
男主为了不让石大头骂桃花,拿出厚厚一叠钞票扶贫表哥,然后有些心疼地看着桃花,温柔问道:“桃花,你过得好吗?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……”
这本小说是孟桃共一个办公室的女同事介绍她看的,说是网络红文,非常好看,准备要改编拍电视了。
小说里,男主田志高20岁时,在老家临水村娶过一个15岁村姑孟桃花,婚后不久田志高就进了省城钢厂上班,为了拼出个好前程吧,他四年不归家,也就是说和农村小媳妇孟桃花四年没见面。
看着同事手舞足蹈,兴奋得仿佛自己嫁给了男主,孟桃忍不住打击她:
孟桃又拿起桌上的镜子照了照,镜子里一个陌生又莫名有点熟悉的脸蛋,眉眼嘴型看着还行,就是皮肤太黑太燥,散在肩头一团毛发枯黄如草,发尾全是开叉,孟桃差点没背过气去——这个人不是她!
中年妇女叹一声:“还昏睡着呢,你香兰姐下手忒重了些。”
年轻姑娘得意地笑:“妈,今儿晚上桃花和大头表哥算是洞房了……大头表哥三十岁,桃花刚满十九,那脸盆子还长得挺不错,大头表哥怕是要乐坏了,他白得个媳妇儿,以后敢不孝敬你这个姨妈,我打死他!”
“就是,凭她一个没文化的农村土妞,还巴望我那当了干部的三哥回来跟她过日子?想得美!她能嫁给大头表哥就该烧高香了。”